笔墨的重量 —翁振新先生水墨人物画印象

2016-4-27  潮望艺术网


1948年出生于福建莆田,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委员,中国画学会创会理事,福建省美术家协会主席,福建省美术家协会人物画艺术委员会主任,,福建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原福建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长期潜心于高等美术教育、中国人物画创作与理论研究,注重反映现实生活和地方特色,无论是主题性的宏大叙事还是唐诗宋词的现代演绎,都显示了自然雄浑的新写实风格。以表现惠安女之闽海意韵为主的作品跨越三十年,连续入选第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届全国美展及其他国家级展览,曾获首届全国中国画人物画展览最高奖银奖等国家级奖项和福建省政府百花文艺奖一、二等奖。2013年主持国家“中华文明题材美术创作工程”《蔡伦造纸》创作。

绘画艺术自始就是人类寄托情思的重要载体。画家对美的独特发现、对存在的深刻洞察,都可通过画面直观和透彻地表现出来。人物画自然也是这样。好的人物画作品,常常能够使读者透过有限的画面语言读出无限的精神信息。然而,一段时间以来,由于市场、大众趣味等因素的掣肘,不少人物画家开始迎合庸凡、实利和娱乐化的审美品味,一味追求作品表面的浮华,忽略了对作品背后精神气场和心灵秘密的探究,人物画就流于浮媚、浅薄,变得越来越“轻”——一句话,是笔墨的重量失掉了。

小岞渔民68X68cm2009年

笔墨的重量,自然并不仅仅是就画面效果而言。但是,如果彻底抛开画面的表现语言,作品的精神含量也就无从附着。翁振新的画面营造也是朝着厚重的方向用力的,与那些蹩脚地讲究“空灵”、“逸气”最终却由于自身修养的捉襟见肘,而使作品沦为扭捏作态的画家不同,翁振新对人物画语言的把捉一开始就是重而大的,墨气淋漓、大气磅礴的审美效果为翁振新着力追求,吹毛求疵的精细刻画是他所不屑为之的,自然也就很难在他的笔底呈现出来。在翁振新笔下,有的是泼辣流动、犷悍恣肆的线条和大刀阔斧、变幻莫测的墨块,唯独没有小家子气的细细点染。翁振新有一方常用闲章,文曰“大气浩然”,庶几可以印证其人画面气象。

这样说,并不意味着翁振新的水墨人物画创作是不顾基本技法的肆意挥洒,事实是,正是基于对人物造型和笔墨技巧的烂熟于心,才有了纸上纵横捭阖的个人气度。从根本上说,这也是写意人物画的难处所在:既要熟练掌握书法用笔、用墨,又要对丰富复杂的人物动态成竹于胸,并将这些在匠心独运的构图中表现出来。常常,在这样的难题面前,不少画家容易走向两个完全抵牾的极端:或是忽视技法的锤锻而以意为之无涘无涯,或者汲汲于细部勾勒而使神采阙如。多年来翁振新始终保持了对人物速写、书法临池的热忱,留下了难以计数的速写作品和炉火纯青的水墨、线条,这样就轻松解决了许多画家也许穷其一生也难以克服的疑难,从而真正做到了“戴着镣铐跳舞”。翁振新写意人物的本质是写实的,并不在造型上做过多哗众取宠的夸张变形,而是在放旷的笔和墨之间维持人物扎实的骨骼、血肉,并使之传神,这样就使得他的表现真正具备了结实的物质外壳,它是稳妥和经得起推敲的,并不凌空蹈虚,从而才可使其背后深沉和厚重的精神发现和心灵看法拥有足够质量的河床的依托。

苗女春梅写生136x68cm2015年

在翁振新的水墨人物画创作生涯中,还有一类不可忽略的“招牌式”的创作——惠安女题材。惠安女创作是名副其实的“翁氏家法”,同样,只要提到当代创作语境中的惠安女题材,就一定绕不过翁振新。因为,正是在这一题材的实践中,翁振新独出心裁的艺术理想得到了伸张,孜孜以求的精神母题得到了展现,而笔墨的重量也真正凸显出来。

《五色石》227x193cm2014年入选第十二届全国美展

云淡风轻68x136cm2013年

翁振新对惠安女题材的应用实践,经历了艰苦卓绝的探索过程。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翁振新便已注意到惠安女这一独特群体身上所携带着的极其别致的风情之美,黄竹笠、银腰饰、黑筒裤妆点起来的是一个个别饶画韵的女性形象,这样的对于美的捕捉当然不乏探魅的意味,它固然可以忠实而又艺术化地反映一方风土人情,揭示一种既传统又极富现代感的美学范型,但终归还是流于浅表了;在翁振新看来,创作主体一旦没能从对象中发掘出更加高级和打动人心的艺术信息,就不必指望笔底格局变得丰富和厚实起来。因此,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体验、思考、摸索之后,翁振新发现了惠安女素材中另一可贵的质素,这是在惠安女柔美外表下坚硬的现实:在惠安渔村,因男子长年出海打渔,留下妇女维护家园,她们柔弱的身躯因此被迫承担起夯地盖楼运石装砂等繁重的体力活,上世纪六十年代轰动全国的惠安八女跨海征荒岛的奇迹也因此发生。而它的背后,便是惠安女优柔以外刚强坚毅的的群体性格。这无疑是惠安女身上十分重要的精神资源,它比起单纯直观的审美观感沉重得多,也深刻得多。抱着对惠安女刚柔相济之美的理解与讴歌,翁振新先后画下了《海寂月无声》《无声的辉煌》《磐石无语》《五色石》等浓墨重彩的作品。在这些画幅中,惠安女仍旧葆有她们阴柔的女性特质,所不同的是,她们的身影开始活跃于笨重冰冷的花岗石块中间,其间刚柔的张力令观者不由震惊,而画面结实的“纪念碑式”构图和浓重的墨色处理又使惠安女的群像具有了某种神圣性。也是在这样的刻画之下,惠安女的形象第一次脱离了挂历式的苍白和浮薄,变得更加丰满,也更富于重量。

翁振新对惠安女题材的应用实践,经历了艰苦卓绝的探索过程。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翁振新便已注意到惠安女这一独特群体身上所携带着的极其别致的风情之美,黄竹笠、银腰饰、黑筒裤妆点起来的是一个个别饶画韵的女性形象,这样的对于美的捕捉当然不乏探魅的意味,它固然可以忠实而又艺术化地反映一方风土人情,揭示一种既传统又极富现代感的美学范型,但终归还是流于浅表了;在翁振新看来,创作主体一旦没能从对象中发掘出更加高级和打动人心的艺术信息,就不必指望笔底格局变得丰富和厚实起来。因此,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体验、思考、摸索之后,翁振新发现了惠安女素材中另一可贵的质素,这是在惠安女柔美外表下坚硬的现实:在惠安渔村,因男子长年出海打渔,留下妇女维护家园,她们柔弱的身躯因此被迫承担起夯地盖楼运石装砂等繁重的体力活,上世纪六十年代轰动全国的惠安八女跨海征荒岛的奇迹也因此发生。而它的背后,便是惠安女优柔以外刚强坚毅的的群体性格。这无疑是惠安女身上十分重要的精神资源,它比起单纯直观的审美观感沉重得多,也深刻得多。抱着对惠安女刚柔相济之美的理解与讴歌,翁振新先后画下了《海寂月无声》《无声的辉煌》《磐石无语》《五色石》等浓墨重彩的作品。在这些画幅中,惠安女仍旧葆有她们阴柔的女性特质,所不同的是,她们的身影开始活跃于笨重冰冷的花岗石块中间,其间刚柔的张力令观者不由震惊,而画面结实的“纪念碑式”构图和浓重的墨色处理又使惠安女的群像具有了某种神圣性。也是在这样的刻画之下,惠安女的形象第一次脱离了挂历式的苍白和浮薄,变得更加丰满,也更富于重量。

耕海180x97cm2015年

诚如翁振新自况:“我逐渐读懂了潜藏在惠安女身上的一种无言的忧愁,一种苦涩郁结的情怀。”(翁振新:《挥之不去的惠安女审美情结》)应该说,笔涉命运这一命题的追问,也就深层次地触及到了惠安女生存的精神真相,艺术家敏感、柔软而宽大的同情才真正可信,而他笔下消息才真正拥有了直指人心和撼动人心的力量。《那一湾浅浅的海峡》《女人海》《嫁给大海的女人》等作品就是这种关怀作用的产物。在这批作品中,我们看到,除了年轻娇美的惠安女子之外,老年惠安女的比例明显增加了,通过不同年龄段惠安女形象的并置,命运的大手对惠安女生命的恣意操作昭然若揭,而她们的目光无不哀怨、深邃,“传神写照,尽在阿睹”,几乎是透过一张薄薄的宣纸,便画出了惠安女命定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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